2019年11月28日 星期四

【動物餐廳同人】小火雞的感恩節03(完)


  火雞媽媽老是有種預感,在感恩節這天會發生壞事。

  或許是自己的親戚多慘死於這個節日,也或許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會去一群貓咪的所在,這個無來由的預感幾乎變成確信。

  請母親照看小火雞實在是不得已,孩子的爹工作去了,而自己這邊也是臨時要代班,讓她難以抽身。

  工作結束,她立刻撥了手機回家,在一陣令人窒息的鈴聲後,對面慢悠悠地接話道:「喂?」

  「媽,小火雞呢?」

  「嗯?」這段沉默和細碎的雜音將她的壞念頭全數引出,化為現實,「孩子出去了。」

  驚魂未定地掛上電話,手機又傳來一封不明發件人的簡訊:孩子在動物餐廳這邊,請務必全家一同過來共享感恩節大餐。

  此刻,火雞媽媽僅能緊緊抓著手機,努力支撐住自己不暈倒。

  火雞媽媽匆匆向同事告別,又撥了幾通電話,通知火雞爸爸去接火雞爺爺奶奶、自己則回家帶火雞姥姥,如簡訊所言,全家一同去動物餐廳找孩子。

  趕到森林深處餐廳所在的大樹時,天色已然是一抹濃厚的藍色了,夕陽的殘光就像火雞媽媽心中渺茫的希望,在越來越深的夜色中做最後掙扎。

  「這裡就是動物餐廳嗎……看上去倒是正常經營的小店。」火雞爸爸說,雖然之前和一路上聽了妻子不少猜疑的敘述,他倒是和小火雞一樣,抱著一種善良的樂觀。

  「那為什麼一間餐廳會有這麼多的負評?」火雞媽媽擔心地咯咯叫,卻領頭帶著全家一起進了門口,「不管怎樣我要看到孩子平安——」

  「砰!砰!」

  爆炸般的幾聲巨響幾乎把她的膽子嚇了出來,火雞媽媽過了幾秒,才移開反射性掩在臉上的手,便聽得餐廳內的一眾動物大喊道:「感恩節快樂!」

  驚魂未定的她扶著牆,終於看清楚眼前的狀況,各自裝扮的貓店員和一些客人手裡拿著派對用拉炮、以南瓜橘為基礎色調的店內裝潢、一整桌象徵今年豐收、看來可口的大餐,而最重要的孩子站在桌子中央,手裡揮舞著幾張卡片。

  「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姥姥,謝謝你們的照顧!今天是感謝家人、家人團聚的感恩節,讓我們一起享用這頓大餐吧!」







  想著那傳說中的火雞全餐,小火雞瑟瑟發抖,口中忍不住求饒:「請……請不要吃我……」

  「我為什麼要吃你?」

  聽見黑貓吉吉冷靜的聲音,小火雞抬頭一看,視野中央卻是一頂派對用的星星墨鏡。

  「你……為什麼要戴這個眼鏡啊?」

  「雞蛋他們說這樣比較親切。」

  「是……是嗎?」

  小火雞汗顏,但吉吉看起來挺認真的。

  「不好意思,咕咪請你趕快給他最後一點意見。」多多合起毛絨絨的小手掌賠罪道,「說是既然是你們家的聚餐,味道還是該調成你們喜歡的感覺。」

  「噢……這個……」

  他吞吞吐吐地把被媽媽發現的前因後果說出口了。

  「哇……我從不知道一張報紙、幾個字的影響力這麼大!」繼小火雞之後,拿著抹布擦地的雞蛋也瑟瑟發抖了起來。

  「是呀,文字是很可怕的,我之前還聽人類說過,他們曾經因為這樣死了好多人!」多多感慨道,「不過你現在知道了,我們是認真地想幫你準備啦!」

  「對……對不起……」

  「現在整桌菜都做好了,你還是要取消訂單嗎?」咕咪大廚戴著一頂彩虹帽,依然是抱著胸一副人家欠我八千萬的模樣——在那頂顯得太過可愛的帽子陪襯下,可能只欠了八百萬。

  「我——」

  「等等,我有個想法。」

  看著多多溫和中帶了點調皮的笑,小火雞忍不住點了點頭。







  於是,偽裝成兒童綁架、盛大的感恩節派對計畫開始了。

  在火雞一家到齊前,大家合力將原本是萬聖節裝飾的南瓜燈桌子圍成圓圈,放上香草玉米麵包、馬鈴薯泥佐蔓越莓醬、燉煮四季豆、奶油蘑菇濃湯、南瓜餡餅和楓糖胡桃派與一桶桶的葡萄、蔓越莓汁等。

  「不許偷吃!」咕咪大廚指揮雞蛋等貓將一道道料理端上桌時說道。

  雞蛋吸了吸口水,和狗腿小心地端著料理——主要小心的是避免雞蛋的口水滴到料理上。

  「我從來沒想過感恩節大餐可以這麼豐富……」

  「感恩節本來也有慶祝今年豐收的意思。」咕咪自豪地揚揚鬍子,「只要想想秋天的作物,做出來的料理大抵上就沒錯。」

  「其實是他偷偷問我的唷。」

  多多悄聲告訴一起黏貼剪紙布置的小火雞和吉吉,小火雞忍不住竊笑起來。

  「喂,那邊,既然是自己下的訂單就要好好幫忙!」

  「是!」小火雞充滿活力地回答,正在黏貼高處而騎在吉吉肩膀上的他,表情一覽無遺。

  感恩節派對就在這樣歡快的氣氛下開始了。

  看著誤會解開、表情放鬆下來的火雞一家、笑得開懷的小火雞、戴著各色配件的同儕和一同共襄盛舉的常客們,溫暖的氣氛也感染了多多。據說感恩節是當時開拓美國的歐洲人為了感謝原住民的幫助,而訂定的豐收祭,這群同在天涯的陌路人透過相互幫助,形成了如同家人一般的緊密關係,就像當前的動物餐廳一樣。

  酸甜的果香撲鼻而來,多多眨眨眼,接過遞給自己的香檳杯,裡頭裝的是在燈光下晃盪著亮紅光采的蔓越莓汁,他抬起眼,視線迎上一對星星。

  「感恩節快樂。」吉吉對他舉起酒杯。

  多多笑著將自己的香檳杯和他的碰杯,發出清脆的響聲。

  「感恩節快樂!」


2019年11月27日 星期三

【動物餐廳同人】小火雞的感恩節02


  「然後呢,大廚就『哇』地對貓頭鷹生氣了!」

  在家裡廚房,小火雞黏著媽媽說個沒完,火雞媽媽正在準備晚餐,堅果燕麥粥、香草炒稻稈、三杯豆腐……都是他們的家常菜。

  食物的香氣和媽媽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構成了小火雞最喜歡的家庭時光。

  「你是說那個動物餐廳?」

  火雞媽媽突然停下手邊動作,把火關掉,正色道:「你最近常常跑出去就是去那裏?」

  「是……是呀?」

  「天啊!」火雞媽媽立刻抱住小火雞,那雙擁抱的翅膀讓他感覺到顫抖,「媽媽竟然沒多問就讓你去那種地方——」

  「媽媽,妳在說什麼呀?」

  「那不是個好地方!食物不好也就罷了,店員態度一個比一個差!」火雞媽媽翻出丟在廚房回收桶裡的那份報紙,指著照片上眼神銳利的黑貓,「你看看!這是善良的小動物該有的眼神嗎?」

  「那是吉吉!我認識他!他是隻好貓!」

  「寶寶,媽媽是認真的,」火雞媽媽抓著小火雞,眼睛裡是不容拒絕的擔心,「不要再去那裏了,我聽說有些貓特別壞,就喜歡作弄你這樣的小孩!」

  「可是他們沒有欺負我呀!他們還說不管感恩節還什麼節,訂單交給他們就肯定是很棒的大餐的!」

  「你說什麼?感恩節大餐?」察覺到自己說溜嘴的小火雞立刻掩住自己的嘴,卻見媽媽震撼的表情不比自己少,「你知道那是什麼嘛!」

  「不是……家人團聚……」

  「那可是火雞大餐!烤火雞!」火雞媽媽像是真被火燙著了般驚叫起來,「你知道你大舅舅和二舅舅怎麼死的?你還沒出生那會,人類為了慶祝感恩節屠殺了多少火雞!

  「你還覺得那些貓是安什麼好心嗎?他們肯定是在背後笑你傻!」







  「唔……」

  一眾小貓外加一隻貓頭鷹緊鎖眉頭,在餐廳關門後,本來的歡快氣氛又嚴肅起來,這或許是他們餐廳第一次遇上的危機。

  「攝像小狗和派對小狗幫我們友情推廣,怎麼變成營銷號了?」雞蛋流著冷汗,看起來倒像自己全身都在流淚似的。

  「他們愛來就來,不來也罷!」咕咪大廚雙手抱胸,但微微抖動的鬍子透露出他的不快。

  「別!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客人!」旺財那雙總笑彎的眼睛此刻瞇成了一個悲傷的八字,「沒有客人,哪來的店呢!」

  「現在的報紙為了搏流量,通常會寫得比較聳動。」多多安慰道,「我用手機聯絡先前來過的記者了,他說他也很訝異這篇報導的出現,不過,記者也說,我們餐廳的菜色平均比較清淡一些,和現在重口味的主流不太一樣。」

  「哼!他們怕是不知道貓咪不能吃太多鹽巴!」大廚冷哼,「現在不是走清淡養生風嗎?」

  「大家各有喜好嘛!」多多揮揮自己的粉色肉球,隔空拍了拍生氣中的大廚,「我們知道咕咪的講究就好啦!」

  「關於我眼神的問題,」吉吉眼見話題告一段落,開口道,「我可以戴上紙袋鴕鳥的紙袋。」

  幾隻小貓不置可否,多多記得那天生性害羞的紙袋鴕鳥突然走近吉吉,表示「我看得出來,你和我是一樣的」後,便把畫有XO的環保紙袋交給吉吉。

  「唔,我比較喜歡那副星星眼鏡。」雞蛋怯生生地提出自己的意見。多多不禁跟著同意,戴派對墨鏡和紙袋罩頭比起來還是正常的多……真不知道為什麼外型這麼酷的傢伙,總是有人喜歡送他亂七八糟的玩意。

  看著吉吉憑空拿出墨鏡戴上,眾店員又一齊望向大廚。

  「幹嘛。」







  感恩節這天,小火雞躲在樹後,看著動物餐廳的門口。

  自從被媽媽發現,小火雞家的門禁就變得特別嚴格,好不容易才等到姥姥單獨看守他的時候,趁著她看電視睡著的片刻偷溜了出來。

  雖說那天媽媽把動物餐廳講成一窟賊窩,他依然相信親切對待自己的多多等店員們都是好貓(和好貓頭鷹),眼看感恩節聚餐是辦不成了,小火雞打算親自過來向大家道個歉。

  然而,到了門口,他不禁想起火雞媽媽說的感恩節大餐主菜,一雙結實的小腳止不住打顫。

  「咦?這不是小火雞嗎!」就在他猶豫的片刻,招客中的多多一眼看見了小火雞,「好久不見!快進來坐坐吧,感恩節大餐已經快準備好啦!」

  「我……」

  那雙水藍色的無辜圓眼看上去是那麼誠懇,但貓心隔肚皮,誰知道那看似天真無邪的小臉背後,安得究竟是什麼心呢?

  小火雞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忽然眼前一個影子晃過,整個世界陷入了黑暗。

  他們說,感恩節大餐快準備好了,那麼,是什麼東西還沒好?

2019年11月26日 星期二

【動物餐廳同人】小火雞的感恩節01

  上旬想到一個小火雞想吃感恩節大餐的黑色幽默靈感,於是把它寫成了動物餐廳的同人()

  內有自創角色、劇情捏它、設定詮釋與吉吉多多向描寫,可接受者再往下看吧。









  「歡迎光臨!」軟萌的嗓音在客人進店時響起,招客的多多眨了眨水藍藍的圓眼睛,發現來者是久違的新客人。

  「你們好,」這位新客人是一隻小雞,小小的腦袋不停轉著,打量餐廳的樣貌,發現店員幾乎都是貓咪,便縮了縮脖子,「這裡就是動物餐廳嗎?」

  「是的呀,」多多迎上前,揮揮粉嫩的肉球,努力讓自己看來像個毫無威脅的毛球,「有什麼需要的嗎?」

  「嗯……我聽野果子姊姊說,你們這裡的飯菜可好吃了,她每次都會預定好多給家人吃。」

  「是呀,你需要什麼呢?」

  「我想……訂個感恩節大餐!」



武林外史02


  李坤翻來覆去,找不著安睡的姿勢,生理上的疼痛倒還好,要命的是心理上氣悶了整晚,畢竟手直接被拉傷,誰不氣?但另一方面,想起這個同門的小師弟稍早出手似乎還留有餘裕,倘若他出手到底,自己現在可能早就進醫院了,哪還會在家中安然躺著?李坤後悔自己多年前不該羞辱這個小師弟......






2019年11月19日 星期二

武林外史01


  砰!練武廳上一個老人被彈飛,彈得飛快、撞得紮實。

  比武過招,除了利害關係介入才會拚個你死我活,不然一般比武都是那邊打一下、這邊回一腳,各自試探幾次,講些相互吹捧的話也就罷了。偶有一個機會較上了勁,往往糾纏不清、難分難解。

  李坤這一下被撞得乾脆,已是少見;背後未感覺痛,更是百年難遇的狀況。他抬眼對上眼前一臉冷然的青年,不得不害怕起來,都說英雄出少年,想不到這個看似平凡的小子,發勁的拿捏已經精準到了這個程度。

  話說比試被勁打發出去是少有的,而被發出去又有幾種:有出力遠大過對方、把對方從地上硬拔起來的;也有因為退出去時一個踉蹌的;還有剛好被合到招、力被對上了直接打上去的……這些情況來來去去,比的都是招式巧妙、力量剛猛造成的效果。

  李坤自知武術造詣並不高,但靠的是見多識廣,熟悉各種不同路數,來去幾十年下來,功夫沒深多少,對一點花招的認識還是有的:一般打手都是靠找勁頭,認準了打過去。

  好吧!反正我也沒功力跟你拼勁,李坤心想,索性等你力量來的時候轉了幾個手,讓你失幾次準,知難而退,還可以用個化勁高手的託辭找台階下。

  正要再重整態勢重新接手,李坤細細尋思剛剛那個打手的瞬間,青年不知什麼時候手就搭了上來,接著身子就好像鬼魅一般,直接往前站近了整整一步,毫無先兆,李坤整個人就直接被打飛出去。

  若論發勁的時間點,快到自己的手都來不及反應,甚至可說是沒感覺,那他的聽勁到底到了什麼境界?

  「我說黃大俠啊!」李坤頓時收手,臉上擠起笑容,暗暗慶幸這位青年是趁無人的時候來,「有必要一上手就這麼凶狠?」

  青年只是狠狠地盯著李坤,毫無收勢之意:「你懂太極?如果懂,就再來;如果認了不懂,就不要教拳了,太極拳就是亡在你們手上!」

  李坤明白眼前青年的認真,但嘴上仍慣性地帶上一些禪宗的哲學術語:「哎呀!這個太極誰都能練,自然誰都能教,你瞧瞧這個太極圖陰陽相生,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你說到底什麼是真的太極拳?難道你是張三豐?」

  不等青年回話,李坤繼續訓誡:「認了吧!還不回歸師門?天下烏鴉一般黑,功夫高又如何?你雙拳能打我手上一把槍嗎?能嗎?能——」

  李坤正想繼續講下去,忽見那個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移至身前,不自覺地提起手來擋。青年來勢之疾,才看他手舉起,還不及胸前高度,又馬上雙手捲起,將李坤的手順時鐘扭緊後,瞬間往前狠踏,接著逆時鐘扭開其胳膊、左步後踩,打了一個太極拳的履。李坤驚叫,他的手硬生生被扯開了,估計拉傷了幾條肌腱,且肩膀位置走脫了。

  青年冷冷看著李坤。

  「這次折你手,再繼續鬼扯,看我不斷你膝蓋?」

  李坤肩膀痛到不斷噴淚,這個眼神讓他回想起多年前結識青年時,將自己膝蓋痲痹的病況說了,年輕人慷慨分享了怎麼練武不會傷膝蓋的道理,字字箴言,甚至直指其門派所傳的馬步是錯誤的。



  『練拳就練拳,蹲那麼低做什麼?』

  李坤嘖嘖稱是,心中卻帶有幾分猜疑,看在青年的誠懇態度上,按著指點練了幾個月,膝蓋是好了,但授課仍用那個錯誤的大低馬,別說是有體力的年輕人,連來養生的老太太也不放過,每個學生蹲得膝蓋酸疼、雙腿打顫,卻因老師的眼神不敢起來,終於有一日被青年見著了。

  青年將他拉到一邊,沉著臉問:『為什麼你懂真的還要教假的?』

  李坤笑了,他鮮少在學生面前露出這樣的笑容,以免暴露無賴的天性:『我練三十五年好不容易才看到真的!幹嘛那麼乾脆教人?要是真的教會了,我還賺什麼?』

  青年盯著他,光憑這對眼神就足以讓李坤發冷。

  『今天因我任務在身,不便停留,我的東西,遲早來拿!』



  如今,李坤托著肩膀,總算沒哀號出聲,他從沒想過,人人會打的太極拳,竟能如斯狠手。這個老人吹捧了一輩子太極,看了多少所謂的大師,就是沒看到真功夫,如今廢了一隻手,還能怎麼辦?

  看著青年轉身離去,李坤尋思,如果當初我不是入了這個門派,是不是今天不會這樣?

2019年11月10日 星期日

錐體細胞



  我們是一個個小尖兵

  排列在無序的隊伍之中

  雙眼被蒙

  單憑信號猜帽子的顏色——這邏輯遊戲何等

  無聊!



  瞧那些外星人

  根本不戴帽子,並譏笑我們的隊形:

  何來線性?這世界本是個圓





2019年11月6日 星期三

非白色謊言


  豔陽下,向日葵花田裡,女子身著紅色雪紡洋裝奔跑著,偶然一回頭,巧笑倩然。

  他瞪著電視廣告裡的女子,兀自出了神,思緒飄搖到還很青澀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