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驚喜前傳寫完,有點懶惰了起來,實在是這次卡了太久沒有更新(和前些日子相比),又急於要個發表成果的事實,結果寫完了腦袋也就跟著白花花的一片,好像有點什麼又沒有東西。
除了寫文之外的生活也恰好都遇上了瓶頸:即將畢業,媽媽催促我找工作,不然看是要考研或是去考個公職;練拳上到了一個關卡,需要重新調整自我習慣和問題。這些問題的癥結點發生得更早,但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確的結果獲改善,所以也特別心急,雖然空坐著著急的成分居多。
有些庸人自擾的是,我同時也關心著朋友的動態,並且也為他們困擾著,因為同年,大家或多或少都在煩類似的問題。程度輕者通常有自己的想法規劃或工作,程度重者則是和我一樣,還是得有一段時間當米蟲靠爸靠媽,我雖然有點自己的想法,卻只空有一個遠大的目標,較無實際規劃,所以一直恥於向父母開口。
最近和家人一起看、快完結的日劇月薪嬌妻(逃げるは恥だが役に立つ)中,女主角森山美栗讓我很有同感(或許有部分是她生日設定竟然和我同一天),讀完了大學,卻對找個穩定職業備感壓力和疑慮,只好又讀完了研究所再出來當短期的派遣員工。我沒她那麼厲害,沒考上研究所,也覺得自己不適合讀那一所而放棄,比人家早了三年出來煩惱找工作的事。
也多虧這部日劇讓我反思起工作究竟是什麼。如果只是單純地在未來至少三十年重覆性質相似的事情、領薪水,或許不用想太多直接找一個看起來不錯的做就行了;如果要做得開心,又要再考慮自己興趣、公司氣氛風向等等;但如果再複雜一些,想找個「有意義」的工作,就必須先自省出自己價值觀中對事物好壞的邏輯評判。
很不巧地,我想做的就是這種「有意義」的工作,而且有幾分「非這工作不可」的想法。為了能讓自己從事這行,我情願畢業前幾年先打點零工,做做暫時性的工作——因為怕自己會出於責任感而被工作綁死,對於一般觀感中穩定的工作又有點排斥,也許等到兩三年後吧,雖然不知道兩三年後還能不能應徵這類工作。
教有些罪惡感的我安心的是,二十後半卻未能有穩定工作的在社會上比比皆是,我還真認識幾個,雖然原因不見得和我相同;而媽媽經常掛在嘴邊的穩定公職,也不乏有人不習慣裡面體系而想辦法辭職跳出來的。我知道自己的個性實在很怕和合不來的人處於一個較封閉的工作環境內共事,所以公職之於我是下下之選;從正面的角度來看,我還是希望先賭個幾年嘗試看看,也許邊工作邊精進自己。
回到工作的意義上,日前玩的刺客教條三也給了我一些感觸。
在整個新手教程中所操控的角色之一海爾森·肯威活躍於美國革命時期,當時還沒有蒸汽輪船的發明,搭帆船從倫敦橫越大西洋到美洲得花上兩個多月的時間!而整趟旅程終究只能困在這方大船上,每天除去必要的吃喝作息,上甲板吹吹風看海的變化、和船上的人聊天玩遊戲,或再回到自己的小臥房內寫點日記,也許記遍了整條船上的所有人、把大帆船摸遍得跟逛小竹筏似的清楚,目的地還在遠遠天邊!
船上水手在這時就會顯現他們的過人之處,他們終其一生恐怕在海上多過在陸上,跟過無數遍的航程,每天看的人的樣貌也大多看膩了才換得又一批,同儕同事間可能早已有固定的關係、互動模式和派系,工作到後來興許熟練得能邊睡邊做。
這樣的工作性質與環境,換做我也許早就厭煩得恨不得跳海自盡了,但水手們或出於不得不賺錢養家的因素,而能在海上漂泊數十年,讓時空背景相去甚遠的外行人我非常佩服,但同時也有個感想浮出:感覺在過去的幾百年內,人類的一生從現代來看其實有許多時間是被浪費掉的,即使是享樂、交通,甚至對個人生存必要的賺錢工作等等,隨著時間流逝、科技日新月異的飛速進展,隨著所用的尺標單位拉大,人的一生似乎短得教人難留下什麼客觀標準上的意義和價值。
然而我想人多少還是會試圖為自己的生命留點痕跡,或追求自己存在的意義、價值、認同感。日劇女主角美栗渴望工作的成就感、想要被人所需,而會在工作上多花心思做到最好;水手們日復一日的辛勞工作為的除了自己與家人,更使得海上交通得以順利運作。站在他們個人的角度上,都是自己為了生存的奮鬥,雖不及流傳千古的偉人,但在各自的時代內對自己周遭的人仍然有其影響力與貢獻。
一個學長和我說:「每個人都在爬山,追求琢磨著自己的能力,爬到一半容易出現兩種現象:一種是往下看,認為自己比人有能力而自負;一種是往上看,自嘆弗如而自卑。但是繼續往上爬,爬得愈高,身邊人愈少,往上山頂雖不致沒人,然而曲高和寡,爬得那麼高,高度對自己而言又彷彿失去了意義,也不代表個人,所以當你有天爬到山頂,往下看這些芸芸眾生,也不會覺得高低之差有什麼了。」
「所以到最後是高是矮又如何呢?」他說得很玄,但我卻聽懂了他的意思,「在高和在低處的人,其實還是一樣的。」
我認為,人生階段亦如是,發展有快有慢、境遇條件有好有壞,每個人有自己的步調、節奏和價值觀選擇。或許到雙手一攤、兩腿一伸的時刻,旁人追憶起我的所為,或精彩或無趣,也不見得真的能說中箇中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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